2021巴菲特股东大会精华版来了（附全文）

今年，90岁高龄的巴菲特专程飞赴加州，与合作了60年的97岁老搭档芒格“合体”，年度股东大会的地点暂时移师洛杉矶，是这一备受瞩目的盛事首次在美国内布拉斯加州奥马哈市以外的地方举行。

华尔街见闻总结的股东大会500字精华要点如下：

巴菲特：短期内不想买航空股，尽管整体经济复苏比想象的快，航空业特别是国际旅行不会完全回来。巴菲特：30年后市值最大企业名单可能面目全非，如果你喜欢挑选个股来投资，很难确保能挑到很多年后还存活的公司，所以最好的方式是投资指数基金。伯克希尔副董事长Abel：公司策略围绕去碳化展开，去年已达到巴黎气候协议减排要求，2050年前关闭所有旗下烧煤的火电厂。巴菲特：不觉得苹果估值疯狂，需和利率作比较，去年卖出一些苹果持股可能错了；库克是我们见过最棒的公司管理人，产品广受欢迎且利润率高，在回购自家股票后，伯克希尔股东持有的苹果比例不降反增。巴菲特：SPAC有投机属性，如果利用别人的钱来赌博，自然表现好于伯克希尔；芒格称，我不喜欢职业投资者骗人投资割韭菜。巴菲特：与芒格都不持有比特币；芒格称讨厌比特币的成功，仅为凭空创造的金融产品而已，不喜欢加密货币对现有系统的绑架，比特币“与文明利益背道而驰”。巴菲特：通胀已显著上涨，工资却没跟上；例如房产建筑业的钢铁和木材等原材料一直在涨价，供应链完全被扭曲，现在通胀比人们预期要高得多，未来会接着涨。巴菲特称，Robinhood这种软件没有违法但谈不上道德，赌徒押注的方式不是我尊重的方式，是在“向希望收税”。巴菲特：高估值下收购不划算，现在也抢不过SPAC；芒格称，伯克希尔等操作公平的股票回购高度道德，批评者都是傻瓜。

在股东大会之前，伯克希尔公布了今年一季报：

巴菲特更看重的运营利润同比增长19.5%至70.2亿美元，比疫情爆发前、即2019年同期的55.6亿美元高出26%以上，创2019年第三季度以来的最高纪录，也是2010年有数据以来的第二高水平。包括公司2820亿美元股票投资组合表现在内的净利润117.1亿美元，2020年同期为净亏损497.5亿美元，可见凭借美股在疫情后反弹的大背景顺利实现扭亏为盈。一季度伯克希尔回购了66亿美元股票，延续了去年开始激进的回购策略，去年三季度曾回购90亿美元创季度最高纪录。与此同时，一季度末公司持有现金环比增长5.2%至1454亿美元，接近历史最高。当季伯克希尔是股票净卖家，净出售金额是近五年来次高。

伯克希尔A类股在4月29日本周四创下近41.80万美元的收盘历史新高，周五微跌，今年累涨19%，跑赢标普500大盘同期逾11%的涨幅。

以下是伯克希尔股东大会要点实录：

01

大会开场白

巴菲特首先介绍了今年大会暂时转到芒格居住了62年的大本营洛杉矶举行，随后介绍2018年起升任伯克希尔非保险业务副董事长的Greg Abel，以及一同升任公司保险业务副董事长的Ajit Jain也出席大会回答股东提问。

分析称，这两个人都是“后巴菲特时代”伯克希尔首席执行官的主要竞争者。不过鉴于2020年芒格因疫情出行限制未能出席股东大会，由Abel代班这一背景，外界普遍认为Abel是CEO接班人。

02

巴菲特介绍伯克希尔一季度财报

巴菲特称，喜欢在周六公布财报，因为这样给投资者足够多的时间来消化。一季度净利润转正，运营利润超过70亿美元，每一个都是很有意义的数字。

他表示，去年一季度整体股市下跌，所以净利润转为很大数额的净亏损，包括了股市投资组合的未实现亏损，而运营利润更能反映公司本身的表现：

“读伯克希尔财报时不要单独看最后一行（净利润），要看运营利润那一行，因为对于我们这样的公司会有很多账面上的投资波动。”

对比今年前两个月与去年前两个月的话，去年因为疫情经济关闭对业绩产生影响，但看3月份的话，变动主要发生在这个月，今年伯克希尔的业绩还是非常好的。

03

巴菲特点评股市三十年的变迁

巴菲特列举了截止2021年3月31日的全球20个市值最大上市企业，前六个公司中有5家是美国公司，除了当地政府控股的沙特阿美。巴菲特认为这说明美国环境利好，而30年前的全球20大市值排名中众多的是日本公司：

短短30年内，最高市值公司的市值从1040亿美元增长到2.05万亿美元。从市值水平来看，是变大了，最大市值一定程度反映了一些通胀，但这期间其实并不是高通胀时期。你可以看到30年里，世界变化极大。但如果你的股票持仓足够多元化，那就会表现很好，当然我个人更喜欢美国公司。如果你喜欢挑选个股来投资的话，很难确保你能挑选到很多年后还顽强存活的公司。例如，1903年我爸爸出生时，是汽车改变了美国，曾经至少有2000家跟汽车相关的公司，而到2009年时就只有三大巨头了。这是汽车业在金融领域里发生的变化，变化是巨大的。

04

你曾说当别人恐惧时我贪婪，但疫情中伯克希尔也抛售了航空股，等于别人恐惧时你们也恐惧了，如何回顾当初伯克希尔的决策？

去年巴菲特在股东大会上披露，将2016年大举买入的四大美国航空公司——美国航空、西南航空、美联航和达美航空股票持仓全数抛售，但并没有解释原因。

在今年的伯克希尔-哈撒韦股东大会上，巴菲特说，他觉得他的行动没有任何问题。

巴菲特表示，我们那个时候没有卖很多。我们总共拥有7000亿，其实只卖了1%的部分，航空业不是我们投资组合里重要成分，当初想帮助航空公司，有少数股东觉得不好做。整个经济停滞情况下，救不了。航空公司其实最开始受到政府很多帮助。我们知道短期内航空业回不来的。

对于航空业的前景，巴菲特说，由于商务出行的复苏还滞后，航空出行可能没有回到疫情爆发前的水平。国际范围内，他还不想买航空公司股。

巴菲特强调，伯克希尔依然通过其他企业持有很大的航空公司风险敞口。目前持有约19%的美国运通，对服务航空业的公司精密机件（Precision Cast Parts）还有持股。

05

为何不用公司持有的巨额现金来进行大象级收购？

巴菲特表示，伯克希尔持有现金大概相当于公司业务价值的15%，规模是合理的，之后比例会降低。去年3月的疫情改变了形势，伯克希尔必须确保在任何状况下都有自有资金，不能想着依赖政府和银行等其他机构借钱。去年3月大家都希望渡过难关，政府没有意料到这种情况。我们没有办法在这种疯狂的环境下出手做这么大的投资，没办法一下子部署几百亿资金进行收购。

06

15年伯克希尔表现不如市场，如何让大家继续持有你们，而非大盘指数？

芒格表示，对长期投资者来说，是长期持股还是持股多元化，持有伯克希尔等于持股多元化。

巴菲特随即打趣称，我一直以来都有推荐SP500，我可没推荐伯克希尔。我不觉得普通人能选股，我有时还建议你不要买我们的股票。当然90%的情况下，你买国债或者标普比较安心，我也建议。伯克希尔是很好的可以持有的个股，如果您对股市不了解，那就买标普。

07

1997年投资烟草公司是否后悔？

巴菲特称，任何情况都有可能，1997年的情况和现在不同。好事多和沃尔玛也卖烟草，这只是一种行业。你觉得这个行业不好，那就投股指、基金等。我无意对进入某个行业做出批评。

抽烟是个人决定，以前我跟女婿说抽烟对人类有害，我们决定不投了。现在很难判断一种业务。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觉得雪佛龙有益于社会，我也的确觉得世界是在变化的。

08

巴菲特为何反对披露气候与社会责任相关内容的股东提案？

芒格称，我们不知道全球变暖的具体答案。巴菲特表示，伯克希尔公司在商业基础设施上的投资很大，高于所有公司，最近美国总统也在不断提到基建。之前我们也在考虑关闭煤电电厂，但是我们需要有足够多的其他能源的来源，才可以关闭煤电。企业已经知道气候变化的答案，很多质疑的人，我可以说他们没有读过我们的财报。

曾经担任伯克希尔能源业务主管的现任副董事长Greg Abel表示，2007年时候我们已经提出气候变化是个威胁，当时提到了创新，如何设立合理目标，之后我们都围绕去碳化开展。

伯克希尔已经宣布要在输电网基础设施上投入180亿美元，目前投入了50亿，未来十年还投130亿。伯克希尔2015年就做出承诺，其中一条是要把150亿美元投入可再生能源，现在投入已经远超。我们提前完成了28%的减排目标，公司可以在2030年达到巴黎气候协议的要求。2020年已经关闭16座火电厂，到2030年还会关16座，2050年以前可以关闭所有烧煤的火电厂。

09

巴菲特和芒格两人对Costco和富国等投资理念有分歧，如何理解？

芒格表示并没有冲突，自己喜欢Costco，伯克希尔也喜欢。巴菲特也称，我们62年期间挺和谐，没有什么大冲突。

被问及两位负责具体业务的副董事长如何合作时，Ajit Jain表示，芒格和巴菲特的合作天衣无缝，这是无法复制的，我尊敬Greg，但我们不像芒格和巴菲特那样经常互动。遇到对方负责业务的问题时会随时交流。Abel也称，Ajit非常了解了解伯克希尔的文化，很荣幸有他这样的同事。

10

为何去年出售了部分苹果股票，而不是趁低买入？

巴菲特表示，我们现在持有苹果5.3%，是很安全的水平，而且持仓远超其他行业企业。

他和芒格都称，苹果的管理层非常棒，CEO库克可能创意上比不过乔布斯，但是“我们见过最棒的公司管理者”。苹果产品广受全世界欢迎，利润率非常高，客户满意度可以达到99%；对于手机本身来说，甚至超越汽车成为人们生活不可或缺的产品。

“去年伯克希尔出售了部分苹果股票，但由于回购了自家股票，令股东所持有的苹果比例不降反升。我不希望政府过多干扰科技业，这些公司市值非常高，对我们也是有利的。我不觉得苹果估值疯狂，估值需要和利率做比较。周四美国财政部的四周短期美债拍卖有400亿美元规模，但得标利率为0。现在美国债券没什么收益了，我们在接近零的利率环境，如果长期来看利率是这样的话，那么股票价格就显得低。找不到什么债券能有苹果和谷歌这种公司的盈利水平。”

11

巴菲特：SPAC有投机属性

巴菲特表示，SPAC按规定两年内必须花钱出去，如果利用别人的钱来赌博，自然表现好于伯克希尔。芒格称，我不喜欢职业投资者骗人投资割韭菜，SPAC是一种“容易钱”（easy money），如果过度的话就会有很大问题，用来赌博的话是种羞耻行为。

12

股市是否泡沫化，应该离场观望还是投资更多？

巴菲特称，有时候我们买了一些股票并不安心，要保留相应现金来保护股东。

在谈及回购问题时，芒格称，回购股票用来推升股价是不道德的，但是如果公平操作并用来回馈股东，就没有问题。巴菲特称，回购是股东投票同意的，97%的股东不是为了拿股息。

13

如何看待拜登政府资本利得税提升计划？

巴菲特称，他在去年总统大选中支持了拜登，同时他不认为拜登政府提议的公司税上调对股东不利。

巴菲特表示，总有一些公司试图通过宣扬会将加税转嫁给客户，来令人们会感到恐惧，不过这是一种公司虚构的事情。

尽管他拒绝在股东大会的场合代表伯克希尔过多讨论政治问题，但称公司税率在他职业生涯的早期更高，当时超过50%，“这不是世界末日，我们可以适应税率。”

有分析称，巴菲特今日规避了评价美国政府税收政策，暗示公司税和针对富人的资本利得税上调不需要过分担心，“我根本不担心过高的税收。”

但60年的老搭档、伯克希尔副董事长芒格则对富人可能被打击有所不满，他称，自己对“因为别人拥有更多的钱就不断找他们麻烦”的做法感到有些警惕。他还称，加州等地方迫使富人纷纷逃离，等于失去了他们的税收贡献，这“是愚蠢的”。

14

大涨之后，还认为加密货币是一文不值的吗？

巴菲特表示，我能预料到这个问题，但我选择不回答，我和芒格都没没持有比特币，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让大家不开心。

芒格直言，我痛恨比特币的成功，不喜欢一个凭空创造的金融产品就赚几十亿美元，也不喜欢虚拟货币绑架现有的货币系统。

15

巴菲特：马斯克火星殖民计划可能保费挺高

当被问及是否愿意作为马斯克旗下SpaceX火星殖民计划的保险公司时，负责伯克希尔保险业务的副董事长Ajit Jain直接称：“这很好回答，不会。”

巴菲特随后笑着称，给马斯克担保，我会很小心，不过这取决于保费是多少，我猜我心目中的保费跟马斯克预想的很不一样。

16

巴菲特：第一大风险是选的管理层不合适

巴菲特表示，人们总是认为美国反垄断法和税法修改会影响到伯克希尔，最大的风险因素是为旗下业务选择了错误的管理层，我们不是通过作出宏观经济预言来赚钱的。

谈及银行股持仓时，巴菲特称喜欢银行股和金融股，但对美国银行BOA的持仓不想超过10%，所以去年卖出了一些。他不想解释对威瑞森Verizon等电信股的持股逻辑，“觉得可以买就买了。”

17

如何看待Robinhood等热门散户炒股神器？

巴菲特称，Robinhood已经成为过去一年或一年半股市赌博属性的非常重要组成部分，他们声称免佣金，吸引了很多想要赌博的人，Robinhood这种软件没有违法但谈不上道德。赌徒押注的方式不是我尊重的方式，是在“向希望收税”。芒格则生气地表示，这种事情就是个严重错误。

18

巴菲特：通胀已显著上涨，工资却没跟上

巴菲特表示，在新冠疫情经济复苏期间，看到了价格压力上升的迹象，这印证了许多市场参与者对通胀压力增加的担忧。

巴菲特称，我们看到了大量的通货膨胀。我们在提价，人们也在对我们提价。这正在被接受。

巴菲特列举了房地产领域的情况：伯克希尔做了很多住房相关业务。成本在上升，上升，上升。钢铁成本每天都在上涨。巴菲特指出，钢铁成本大幅提升影响了伯克希尔的住房和家具业务。

巴菲特称，人们口袋里有钱了，他们支付更高的价格。这不会停止，这几乎是一场购买狂潮。经济真的很红火。我们过去没有预料到。这对于一部分人来说是个可怕的局面。经济对价格并不敏感。人们预计，通胀还会继续持续下去。